我不做攻很多年

不定时产粮:《复活之战斗在第三帝国》;狗血爱好者,奇奇怪怪的脑洞填补中

【复战】羔羊的审判 18 正文完结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徐峻就不再只是他自己。

不,与生化人杰克无关。生化人的本质更像是一台精密的杀戮机器,它的记忆就是机器的工作日志,除了厌恶不会让徐峻生出多余的情绪。

 徐峻指的是莱因哈特,那个被杰克替代的孩子。


杰克保留了莱因哈特的完整记忆,这些记忆对生化人的唯一用处不过是更好地模仿其本人,但对于徐峻而言,则让他多了一段人生。

从此,他不再只是徐峻,一个来自21世纪的中国历史系研究生,同时也是生于20世纪初的慕尼黑的一个小男孩儿。明明是两段平行线一般的人生,本应永无交集,却因为一个偶然,交织纠缠在同一具躯体里,也同时影响着他之后做出的每一个决定。

他喜爱淡雅的雨前龙井,那孩子却想喝浓郁的热可可;他可以沉浸在绝密档案中消磨一个下午,那孩子却吵着想和部下们一起去逛动物园;他设计的杀人利器令敌人闻风丧胆,那孩子却恶作剧般地为它取名“法夫尼尔”(侏儒)。

当他望向镜子,那孩子也在神采飞扬地回望着他。

 

如果时空管理局看到现在的徐峻,也许会给他的大脑做一个彻底的检查然后强制他参加每周三次的心理辅导。

但是去他的。

反正徐峻更喜欢自己的说法:曾死在10岁那年的孩子,正好好地活在他的灵魂中,成为了他密不可分的一部分,而且也许是更快乐的一部分。

 

哦,除了燔祭。

 

徐峻想忘掉这件糟心事,莱因哈特却拒绝如此。在这件事上,他就是没法说服那孩子。

有时,当他逃离过往的梦境在元首卧室的大床上惊醒时,全身的伤痕都在提醒他,那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多么奇怪,这些伤痕明明与这具身体一样,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仿制出来的,可徐峻感受到的痛苦却与十几年前别无二致。

是雷根的缘故吗?那孩子忘不了燔祭,就像忘不了雷根的那双大手,那在教他骑马时帮他紧紧握住缰绳的有力的双手,在他为病逝的母亲痛哭时温柔地抚去他的泪水的温暖的双手,以及在最后,仍然是那双手,把他束缚在祭台上,一点一点切割他的生命……

为什么雷根就不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棍呢?如果是那样,如果只是单纯地憎恨,该有多好?

 

而最无奈的是,即使他想为燔祭找一个发泄的目标都不得其法。

因为……生化人杰克已经提前一步把相关人等消灭得一干二净。

当然,不是出于正义。

 

杰克在燔祭中扮演的角色同样不光彩。

它是一个可耻的旁观者,目睹了发生在那孩子身上的一切,直到最后一刻从时空的缝隙中出手替代了那个孩子,同时上演一出“死而复生的奇迹”。利用所谓的“奇迹”,杰克居然得到了亚伯拉罕灵修会的大力支持——与后来新大陆上的继承者们相比,原汁原味的灵修会是一群真正虔诚的疯子。

但也正因如此,杰克在与灵修会的合作中逐渐感受到对方的失控。终于,经过细密的筹谋,羽翼已丰的杰克选择向曾经的‘支持者们’下了死手——行事颇有希特勒清洗冲锋队的神韵。

而彼时,雷根早已死在疗养院。

 

徐峻拔剑四顾心茫然。

 

再后来,从美国传来了消息,原来杰克当初的剿灭行动居然还存在一只漏网之鱼。

 

=============

 

直到元首重新将扣子一一扣紧,房间里都没人说话。

 

“我的话说完了,还有谁有什么疑问吗?有的话赶快举手。”元首向四周扫视。

他们甚至不敢与之对视。

 

“那就是没有了?很好,散会!”元首转身往门口走,又突然停了下来。“对啦,差点忘记一件事。”

“大卫曼森……”

“这只从亚伯拉罕灵修会的沉船上跳下来的老鼠,居然自己又搞了个的老鼠窝,呵,老实说也算有点才干。”元首摩挲着下巴,“不过,我想我们都同意,这只肮脏的老鼠没必要再存在下去了。灵修会由海德拉负责清理干净,至于名单……就交给你处理了,魏尔勒,我不插手。”

魏尔勒欠身。

 

“齐默尔曼上尉,你的小组都闲着呢吧?”

“是的,我的元首,灰剑小组目前在勃兰登堡基地待命。”

“带他们一起登上潜艇。等你们到了美国,把考斯基送回家后,就可以去向韦尔贝报到了。你们的行动听从韦尔贝指挥,但我要你帮我跟大卫曼森带句话,就说……”元首咧开一个恶意的笑容。

“Surpriese, Motherfuxker!”

“是,我的元首!”

“还有,动手的时候记得……”

 

 

 

“慢一点。”

 

======

 

魏尔勒将军将那个带滑轮的大箱子拖进元首的办公室时,元首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报纸。

“你应该让找个卫兵帮你的忙。”元首放下报纸。

“里面的东西比较娇贵,我怕他们笨手笨脚弄坏了。”魏尔勒将箱子小心翼翼地停放妥当。“里面是灭鼠行动的电影拷贝。”

 

“韦尔贝他们在行动时还扛着摄影机?”元首吃了一惊。

“是考斯基先生的提议,并友情提供了器材,当然实际行动时我们没让他参与。”

“好吧,有空我会看的。”

 

魏尔勒打开箱子,取出最上层的文件夹和一个精致的盒子,摆在元首的桌上。

 

“坐吧魏尔勒,我可能要看好一会儿。”说着,元首打开了文件夹里的报告。

魏尔勒将军坐在元首的对面。

办公室里只余纸张翻页时的沙沙声。

 

看到一半,元首突然抬头。

“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只要你别再用这副看瘸腿小狗的眼神看着我,魏尔勒。”

魏尔勒轻咳一声:“我的元首,我想为我那天的行为道歉……”

“你没什么可道歉的。”元首干脆地说。

“但我确实……”

“让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是一个铁路扳道工,火车开过来时,前方的轨道上有6个孩子在玩耍,你可以让火车变道到另一条轨道,上面只有1个孩子,你应该怎么做,魏尔勒?”

 

魏尔勒想了想。

“我的元首,我不明白这个问题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哦,没有关系,我随口问的。”

魏尔勒眨了眨眼睛。

“我想说的是,这是个无解的道德难题,如果有人非要你给个正确答案,那么你最好直接往那个出题的混蛋脸上来上一拳。在那间地下室,我就是那个把你放进这种无意义的道德困境的混蛋。”元首摊开了双手。“我一开始就应该和考斯基单独见面的,把你们扯进来毫无意义。更何况,当你抵达扳道口时火车早就已经碾过那个孩子,你什么都改变不了……哦,这是一句比喻,别多心。”

 

帝森豪芬端着托盘走进办公室。

“来得正好,你能相信吗,魏尔勒?”元首勾起一抹坏笑,“那天回去之后,帝森豪芬恨不得边给我唱摇篮曲边哄我睡觉。”

即使被这么当面揶揄,帝森豪芬少校的脸上仍然挂着得体的笑容。

“早上好,将军”帝森豪芬为魏尔勒的杯子注入绿茶。“我的元首,我很高兴您已经完全恢复活力。”

“谢谢,帝森豪芬,我对于这点也很确信。”魏尔勒点点头。

 

“哈,说到活力”元首将他先前看的英文报纸递给魏尔勒,“看看第5版,娱乐新闻”

魏尔勒略过了头版上教堂燃烧的硕大照片,直接翻到第5版。

“传闻失踪的娱乐大亨考斯基先生近日突然现身,表示自己只是度过了一段浪漫的私人假期,并有一位金发碧眼的美人全程作陪……”魏尔勒突然咳嗽起来。

“我猜他的心情一定不错,哈哈”元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坏人得到惩罚,孩子们也都救出来了……就连他担心已经被大卫曼森燔祭,实际上是被卖给了私人买家的孩子也被找回来了。说起来,这家伙从头到尾就没猜对几件事啊,居然还能平平安安地回家?如果不是我这个人心地善良心胸宽广他已经死八回了!”

“您的仁慈有目共睹。”魏尔勒恭维道。

“那是当然。”元首得意地拨弄了一下头发,又将注意力重新投向桌上的报告。

 

办公室安静了一会儿后,元首一边拿笔在报告上戳戳画画一边说:

“不用把我想得那么脆弱,我已经不是那个手无寸铁的孩子了,我也没有对过去那么耿耿于怀。”

 

“即使是雷根……其实他也是受害者……上次德国战败以后皇帝带着皇室跑路了,你也知道留在国内的保皇党日子有多难过。而且雷根还是从法国的战俘营里放出来的,他手下指挥的军队都没了……他又不是什么军事天才,再说就算是军事天才陷到凡尔登的绞肉机里也没辙。战争结束没多久妈妈也去世了……”元首有些絮絮叨叨地说,手中的钢笔在报告上画了一个又一个圈,“所以灵修会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神的考验,他才那么相信,而且以为只要再进行一场最后的燔祭,一切不幸都会结束……他可真蠢。”

 

魏尔勒注视着茶杯中竖起来的茶叶梗。

 

“我早就把他忘啦!”元首扣着报告上被钢笔戳出的洞,大声宣布“要不是考斯基……哼!我也没有一想起他就恨得牙痒痒,绝对没有!我说的不原谅只是……我不再把他当成父亲了!”

 

元首扔下笔,继续翻起了纸页。

 

十几分钟后,当元首啪地一声合上文件夹,抬起头,脸上又是他们熟悉的神情。

“海德拉干得不错,我很满意。不过这次行动是不是有点太声势浩大了?会不会引起美国情报局的注意?”

“我的元首,他们马上就没工夫关注海德拉了。”

元首看了看魏尔勒,点头认可:“很好。”

 

放下报告后,元首打开了与之一起送来的小盒子。

杯子和信。

元首捏起那封信:“如果是你们看到这封信,绝不会误以为是我写的。看,这个R的收笔,和我完全不一样。”

魏尔勒接过信,发现正如元首所言,落款处的签名与他本人日常的签名具有肉眼可见的差别。

不过如果再细加对比,似乎仍能发现两者的相似之处,仿佛其中一个人曾对着另一个的字迹笨拙地描摹,又在后来发展出自己的风格。

 

元首又拿起酒杯,杯子表面镶嵌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大卫曼森居然还给这玩意儿做保养?”元首细细端详着手里近乎艺术品的酒杯,“真可笑。”

 

“我的元首,伦道夫中校回来了。”突然,元首办公桌上的对讲机里传出秘书小姐的声音。

“让他进来。”元首按住电钮说。

 

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的侧门打开,走进来的正是伦道夫中校。

“嗨,莱因哈特!”中校行了一个利落的举手礼。

元首随意地翻了翻手腕。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新年假期还有一个礼拜才结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哦,别提啦……”伦道夫中校苦着脸说,“这次回家我几乎每天都要参加不同人家开的茶话会,晚上还要参加晚宴和交际舞会,比打仗还累,我是急匆匆逃回来的。”

“家人催你结婚了?”元首了然。

“是啊,我老爹拿棍子逼我去邀请女孩子跳舞,人家都拒绝了他还说是我不够努力,我……”中校大倒苦水。“只要我在他眼前出现,他就能挑出我的错处,我都已经在战场立功了他还骂我以前差点不能从军校毕业的事……”

“你们的父子感情真不错呢,呵呵!”元首轻笑。

“您管这叫不错?!真难想象您和您的父亲是怎么相处的!”伦道夫委屈地说。

 

伦道夫的一句玩笑,竟然让元首愣住了。

元首的脸上既不是惊讶,也不是不快,而是……伦道夫说不上来的东西。

伦道夫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办公室里另外两个人,妄图得到一点提示或者帮助。可惜,魏尔勒将军专心致志地品尝着茶水,帝森豪芬少校则在研究窗帘。

 

“哈哈哈!”元首的笑声打破了诡异的氛围,“魏尔勒,你有没有考虑过把伦道夫招进奥丁之眼?。”

“抱歉,我的元首,为了我自己的健康考虑,奥丁之眼只能遗憾地错过伦道夫中校的才能。”魏尔勒将军对着手里快要凉透的茶杯吹了一口气。

“嘿嘿嘿~”伦道夫不明所以,跟着傻笑起来。

 

元首一手提着杯子,一手持信,走到壁炉边。

眼下是柏林最冷的时光,窗外下起鹅毛大雪,好在总理府的暖气烧得很足,办公室的壁炉虽然装饰性大于实用性,火焰也依然旺盛。

元首将信笺和杯子扔进了壁炉。

 

没有人说话,包括察觉到了什么的伦道夫,大家都只是默默注视着元首的背影。

 

半晌,元首转身说:“伦道夫,警卫旗队是不是配发过雪地面罩?”

“是的,我的元首。”

“你去把所有不执勤的旗队队员叫来,都带上面罩,也帮我拿一套制服和面罩。”

“是,我的元首,您是要……”

“我突然想打雪仗了。但是如果就这么开始,肯定会被你们放水,玩不尽兴,不如大家都蒙上面,真刀真枪地干?”

“哦哦!我这就去!”伦道夫中校兴奋起来。

“对了,帮帝森豪芬也拿一套!”

“我的元首,我就不必了……”帝森豪芬少校连忙推辞。

“我从电影里学到,真正的高手都在大内,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很有可能是整个帝国最深藏不露的人,艾瑞克·帝森豪芬!”元首以锐利的眼神审视着自己的副官。“一会儿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您到底看了什么电影?”

 

魏尔勒看着元首笑闹着与年轻的副官们走出办公室。

壁炉里的杯子已经软化成一摊看不出原型的东西,那封信更是早早化为灰烬。

新年,就该如此,告别或缅怀或不那么缅怀的过去,走向或美好或不那么美好的未来,不是吗?

 

魏尔勒追了上去。

“我的元首,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打雪仗的好手。”

元首怀疑地打量着他的身板,最终相信了。

“伦道夫,帮参谋长也拿一套衣服!”

“遵命,我的元首!”

 

END

 

羔羊完结啦!

谢谢每一位曾经陪伴我的朋友,正因为有大家的鼓励才能走到现在!(中途LOF的TAG列表抽风,真的快被气哭了,但是看到朋友们的留言心里又神奇地淡定下来,谢谢!)

那么,我们下篇文再见!(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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